星期一, 5月 17, 2010

《戀夏500日》一二事

真實、動人、浪漫、酸甜且創意十足的愛情喜劇。

這是個男生愛上女生的故事,電影一開始,旁白就以尖銳幽默的口吻為愛情喜劇【戀夏(500日)】((500)Days of Summer)拉開序幕,接著劇情急速快轉,進入一個年輕男子的世界,用充滿趣味、寫實又特別的方式,剖析他這段瘋狂不羈、難以預測、完全不設限,為期500天的愛情故事。

即使在這個充滿猜忌的現代社會裡,年輕的湯姆(喬瑟夫高登拉維特Joseph Gordon-Levitt飾)仍然相信世界上會有那種讓人徹底改變,命中註定,天雷勾動地火的愛情。不過身為女生的夏天(柔伊黛絲香奈Zooey Deschanel飾)可一點也不這麼認為。但這還是阻擋不了湯姆追求她的決心,他鼓起勇氣用盡全力去追夏天,簡直就是現代的唐吉訶德。忽然之間,湯姆愛上的不只是夏天可愛的外表和聰明才智(他才不管這些),他愛上的是愛夏天的想法,也就是愛情依舊可以震撼人心,讓世界停止運轉的這個想法。

別樹一格的生動劇本

兩位年輕的編劇碰在一起時擦出火花,催生了這部片子;其中一個人單身,還正在療傷,另一個人已經和另一半交往頗久,回想起那些好像有發生過,也許應該要發生過,還有不知道為什麼…就是沒有發生過的羅曼史。大家似乎都有這樣的經驗,尤其在青春期的時候,所有的事情看起來都發生得更快更密集,這樣的經驗也更為普遍。史考特諾伊史達特(Scott Neustadter)和麥可魏博(Michael H. Weber)開始想,年輕的浪漫男孩要如何面對這樣的現實?他們該如何用前所未有的方式,在大銀幕上呈現出當代所謂浪漫的理想?

諾伊史達特解釋道:「我們想讓浪漫喜劇在這個劇本裡碰上回憶。我們想要跟著一個男人一起檢視他對一段感情的記憶,在時間線上來回跳躍時,他會開始看到一些他當下沒看到的東西。你看著他漸漸看清事情,更了解自己也更了解愛情。湯姆發現他愛上的是『愛』這個概念,而這也是為什麼他的故事充滿希望。他看到了愛情的本質。這不是那種傳統的浪漫喜劇,可是這是個很浪漫的故事。」

魏博接著說:「寫這個劇本變成一個非常非常有創意的經驗,因為我們給自己很大的空間,我們透過歌曲、電影、書籍、電視、藝術等存在於我們生活中的文化媒介,不斷地去探討人類的情感和關係是如何連結起來的,我們又是怎麼透過它們去產生自我認同的。」

諾伊史達特和魏博大玩時間遊戲,在湯姆和夏天的這段感情的時間線上來回游走。魏博繼續解釋:「我們把這部電影的時間順序大搬家,玩得不亦樂乎,不過其實它是亂中有序的。我們把他們漸入佳境還有關係變壞時的過程中,一些特定的時間點拉出來,讓大家看到不從這個新觀點出發就不會發現的東西。你想一下我們的回憶是怎麼運作的就知道了,有些東西會讓你回想起一些很棒的時刻,從那邊你又會去想到一些很糟的時刻,然後你就會看出來這兩者之間的關係。」

不過對他們來說,最重要的就是盡他們所能,讓這整個過程裡面呈現出的情感保持寫實。魏博說:「我們都曾在愛情裡面打轉,都經歷過裡面的起起伏伏,所以諾伊史達特和我覺得如果要把這個故事說得好,勢必得取材自現實生活真實的體驗。有趣的地方在於,那時諾伊史達特才剛和前女友分手,我則是和交往已久的女朋友處在一段穩定的關係裡面,所以我們兩個人有截然不同的觀點,一個身陷其中,一個則置身事外,這樣的反差讓這部喜劇更有趣。」

這樣忠實的情感呈現手法,吸引了一班優秀的團隊加入【戀夏(500日)】的陣容。製片梅森諾維克去年的作品包括了令人耳目一新的熱門喜劇【鴻孕當頭】,他說:「你很難將這部電影歸類或定型。它不是一部典型的浪漫喜劇,也不是一個老套的故事;它用很有趣,很新鮮的觀點去探討現代愛情的原貌。它吸引了最適合的團隊前來共襄盛舉。」

諾維克對於兩位編劇從真實故事取材,寫出這部趣味橫生,節奏明快的劇本的功力刮目相看。他說:「當然,現實往往比小說還要戲劇化。有幾個情節我看了會以為是編劇憑空想像出來的,可是他們說『不,那是真的發生過的事。』他們透過獨特的視點,把現實故事拼湊在一起,變成這對情侶的一部份。」

製片潔西卡圖欽斯基和馬克華特斯 (【辣媽辣妹】、【辣妹過招】、【奇幻精靈事件簿】的導演)補充說:「這兩位編劇就像兩個不一樣的湯姆一樣。他們聽一樣的歌,看一樣的電影長大,當他們像電影裡的湯姆一樣墜入愛河時,感覺到的火花也一樣,他們很巧妙地把這些東西編進劇本裡。」

製作團隊找到了新手馬克偉柏(Marc Webb),這個音樂錄影帶和電視廣告的導演剛好想開始拍長片,而且他有辦法駕馭這個充滿創意的劇本。偉柏一下就愛上了【戀夏(500日)】,他若有所思地說:「我第一次讀這個劇本的時候,就像湯姆第一次看到夏天一樣。我當下就知道這就是我要拍的電影。」

【戀夏(500日)】大膽的敘事方式讓偉柏很興奮,偉柏說,他面對這個挑戰時幹勁十足:「我之前待的地方幾乎沒有什麼規則可言,你敘事的方式和邏輯沒有什麼限制,你可以徹底背離傳統。所以我覺得我可以投身這部非線性,又有點夢幻喜劇,真的是很酷。對我來說拍這部片的挑戰,就是在這樣跳躍式的框架下,讓裡面的角色保持他們的真實性,這樣觀眾才能深深被他們感動。也可以說是在這部電影裡面,找到現實和魔法之間的模糊地帶。」

當男孩遇見了女孩

我們在【戀夏(500日)】裡看不到那種「他說,她說」的雙方觀點,而只有「他說」的部份。大家在銀幕上看到所有的東西,都來自湯姆那顆時而為愛瘋狂,時而為情所困的心。他整天都在為別人寫那些簡潔有力的浪漫小語,卻無法把他心裡對夏天滿溢的情感表達出來,而獨一無二的夏天正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人。

由於觀眾最終還是得透過湯姆主觀的經驗去看劇中其他的人物,所以誰來演湯姆這個中心人物,關係到整部電影的基礎能不能打好。導演馬克偉柏對喬瑟夫高登拉維特充滿期待,選了他來演湯姆。這位演員年紀輕輕但戲路很廣,他過去不限類型的精湛演出為他贏得好評。他主要的作品有【對面惡女看過來】、【神秘肌膚】、【拒絕再戰】、【聖安娜的奇蹟】、【監守自盜】、【Manic】、【生死一擊】以及【特種部隊:眼鏡蛇的崛起】。

偉柏說:「高登拉維特非常非常聰明,他充份了解這個劇本裡的每一句台詞,還有湯姆的情緒起伏。他同時也很好學,一天到晚都在問問題。 我常忘了他是個影集出身的演員,他的喜劇底子很好,把湯姆演得很到位。他幾乎是根據科學方法在演這個異男的,他總是知道如何一邊搞笑,一邊兼顧每一場戲最真實的情感。」

很少有電影會從男性觀點來呈現一段愛情故事,高登拉維特覺得這點子棒透了:「我覺得這部電影不但有兩個男性編劇,還有個男性導演這件事真的很棒,他們都毫不避諱,這部電影就是從我們的角度出發的。它也不會去假裝說這是一部從客觀角度來拍的電影。整個故事都來自湯姆內心所經歷的一切,很主觀,但也點亮了他的戀愛經驗。愛情本身一點也不理性,沒有邏輯,也不是線性的,而這部電影完全反映了這些點。」

他繼續道:「這部電影會讓感動觀眾的心,又讓他們覺得很好笑,不過它並沒有要去迎合誰。這個愛情故事成功地忠於原味,可是又不會太嚴肅。」

高登拉維特之前在【Manic】中和柔伊黛絲香奈飾演兩個怪怪青少年,如今兩人能再次合作,讓他很開心。他說:「我很高興可以和她一起演一部和上次完全不一樣的電影,我們每天都玩得很開心。 【戀夏(500日)】很異想天開,像夢境一樣,又很美好;當你和柔伊在一起時,那種感覺自然就出來了。」

的確,這些特質正是馬克偉柏找這位迷人的年輕演員來演夏天的原因。柔伊黛絲香奈最近才和金凱瑞合演【沒問題先生】。偉柏若有所思地說:「柔伊就是那個完美的大姑娘。她在很多方面都非常地夏天。她很風趣,她很真實,她很聰明,她有你看過最美的眼睛,她有種說不出的魔力,會讓人忍不住一直盯著她看。」

演出年輕男人心中的理想女性是個挑戰,不過柔伊躍躍欲試。根據她的觀察,她覺得:「夏天這個角色之所以會這麼有趣,是因為她只不過是個聰明幽默,但也有些問題的女生,可是在湯姆看來,她就是那個理想的完美女性。我讀劇本的時候很興奮,因為很少會有這麼新鮮、這麼不同的浪漫喜劇。感覺就像是用一種新的方式,去描述一個我們以前就看過的故事。」

無處不在的音樂

除了流行歌曲以外,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在短短幾分鐘內,捕捉到被愛沖昏頭的狂喜還有心碎時的痛苦,而音樂也是【戀夏(500日)】中很重要的關鍵。其實史考特諾伊史達特和麥可魏博在寫劇本的時候,就已經把他們記憶裡的曲調也編進去了。從Lee Greenwood的天佑美國“God Bless the USA”到Clash的悲傷情歌“Train in Vain”,再到Hall & Oates的芭樂歌“You Make My Dreams Come True”,統統都被放進去了。這部片子裡到處都有音樂。是音樂讓湯姆和夏天在一起,是音樂讓他飛上天,是音樂在感情的雲宵飛車裡點出了他的不安;當他們在討論他們最愛的披頭四時,也是音樂讓他們爭吵。 諾伊史達特說:「當你墜入愛河還有跳出愛河時,你就是會去聽音樂,你會整天一直聽很多音樂。每一段感情都可以找到適合它的歌,某些無法言喻的情感真的很適合透過音樂來表達。」

馬克偉柏就位後,他也覺得要呈現這個故事不但要透過視覺的畫面,也要透過營造出來的氣氛。這道聲音的牆可以更進一步反射出湯姆他對夏天密集又激烈的情感,他的幻想,當然還有妄想。偉柏說:「這部電影有一半是音樂,這是一種直擊人心,感動大家的方法。因為我之前是拍MV的,所以我一直都對音樂如何去影像化這件事很感興趣。」

音樂總監安翠雅馮傅斯特這次所面對的挑戰就是,她在最後的成品裡不但得為那些重要的歌曲保留位置,還得另外從經典老歌,甚至是歌壇新秀裡面找出其他歌曲,來配合湯姆千變萬化的心情。

馮傅斯特發現,對愛樂人士來說,這部片真是個夢幻工程:「所有參與這部片的人都有絕妙的音樂品味,而且編劇一開始就把很多很棒的歌都寫進劇本裡了。這份對音樂的熱情讓這整個故事更豐富。」

設計愛情城市

不管是湯姆墜入愛河時的感受,還是在愛情開始變調時的掙扎,【戀夏(500日)】的影像都是直接來自於他內心的這些體驗。從夢境手法到音樂劇配樂,從卡通裡的小鳥到詩歌,甚至是法國電影裡濃濃的憂傷情懷,各種電影手法都用上了。馬克偉柏解釋道:「我們想要創造出一個屬於湯姆的世界,這個世界有它自己的空間和時間。我們用了很多不同的電影工具和技巧,但是我們盡量避免淪於耍花招而已。這個故事裡情感的流動一直都是最主要的重點。」

偉柏和攝影師艾瑞克史帝堡(【鴻孕當頭】)一鏡一鏡地密切合作。史帝堡解釋說:「偉柏的美學就是要很自然,但同時中間又得夾雜一些夢幻的時刻,表達出湯姆對夏天強烈的情感。他也很想用很獨創的方式去拍洛杉磯。他給我看了50年代,60年代一些城市的照片,那些照片真的很美麗,還有質感,還有一股憂鬱的色調,那就是他想要的攝影風格。」

偉柏說:「我們很想讓我們使用的顏色變得有意義。雖然我們調色盤裡的顏色有限,可是我們還是希望它們能呈現出溫馨、親切、生動的感覺。」

偉柏希望能把洛杉磯拍得像紐約和巴黎一樣的「愛情城市」,這個點子深深吸引了製作設計蘿拉福克斯。她說:「我們可以藉著這個機會,拍出洛杉磯不為人知的一面。當你細細去品味洛杉磯的建築還有歷史,你會發現這個城市美麗、浪漫、動人的一面。」

偉柏補充說:「我們很有意識地去避免它乾淨、時尚、現代的一面。我們拍攝的地點有市中心保留戰前風格的地方,韓國城,卡拉OK吧等等。這些地方就像書架上的故事書一樣,有點皺皺書本的感覺,也有點褪色,但是裡面卻蘊含著源源不絕的力量。」

福克斯發現,這個特別的故事在她設計場景的過程中,帶給她源源不絕的靈感。她說:「我覺得這次的工作很有趣,不管是湯姆在市中心的漂亮閣樓,還是他在舊舞廳裡的賀卡辦公室,我們都能為真實世界增添一些色彩,突顯它的真實性。我們用了一些20年前就在用,現在也還在用的東西,讓整個場景看起來既現代,又雋永。」

在馬克偉柏對這部電影的視覺規劃來說,那種整個畫面都塞滿同一個顏色的地方很重要,但他也希望這些地方可以變成敘事手法的一部份。他強調說:「我不希望這部電影只是畫面上看起來過癮而已,我希望它可以打破傳統,讓觀眾可以從頭到尾都看得很入戲,了解到人是怎麼找到自己生命中的熱情所在。我真希望我在18歲的時候就認識湯姆和夏天,也許這樣我的感情之路就可以平順一點了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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